本帖最后由 缘来有你 于 2015-8-14 10:03 编辑
【母爱馨香】谷雨的茶,五月的花 图·文/三健
那天正好是谷雨,外面下着雨,我披着一件亚麻衫坐在离窗不远的位置,一边看书,一边看着小宝在房子里活动玩耍。适时,大宝放学回来了,能够听到他噔噔噔上楼梯来的声响,然后房门被打开,一个小脑袋扑进了我的怀里,对我说,妈妈,我回来了!此时,正在玩耍的小宝也跑过来,依偎在哥哥的身边,亲昵的亲亲哥哥的头。
我感受着那一刻,静静地三人依偎,伴随着他俩浅浅的呼吸,再听那外面的雨,像是弹奏着一首带水的钢琴曲,宁静中任一份诗意般的幸福感充满整个房间。我体悟着这种幸福,这是一种不能言说的血水之爱。当为人母后,很多细微处都会被我无限放大到感动不及,也是在感受着这份爱的同时,我开始渐渐去回味我与母亲之间的点点滴滴。
谷雨时节,总是妈妈最忙的时候,似乎总是看到她戴着斗笠,一件格子外套,或是弯腰在竹林中挖笋,或是低头在茶园里采茶。在青山绿竹嫩茶间,白云缭绕在她忙碌的身影周围,然而在这份美景中,她的背在忙碌中不再挺直,她的发丝在风雨中不再乌黑,她的脸,她的手,也渐渐爬满皱纹。有时看在眼里,心里总不是滋味。
以前不懂母亲,劝阻她不要太过辛劳,但她都执拗的我行我素,为此也少不得与母亲发生争执。在我的印象里,母亲是再要强不过的,别人要是能挑101斤,她就绝对不挑100斤。为人母后,我恍然明白,母亲的这种忙碌其实也是支撑她生活的一种信念。她不是为了其他,就是想通过这种自然劳作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感。
当我看到她翻晒着白肉肉的笋干时露出的自豪表情,当我在看她翻炒茶叶时那带劲的姿势,还有戴着老花镜用心挑选茶叶时的专注,我都觉得我不让她劳作简直是对她的一种精神虐待,她虽然辛苦,但她却很开心。为了让她的劳动成果有价值,今年的谷雨新茶,我在网上帮她做了宣传,帮她把手工制作的茶叶卖出去,很多网友都是替她的辛苦买单,纷纷向她定购,也算是对她的一份支持。当网友反馈说她做的茶好喝时她眼角加深的皱纹让我觉得,我做的是对的。她在我眼里,也是春天的谷雨时节,虽然离春天越来越远了,但也该是褪去苦涩,享受甘甜的时候了,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过分操劳。
母亲犹如她手中那茶,浓烈,清香。母亲的浓烈是在我父亲生病时,十几年前,我们家房子翻新两层楼变三层楼,过度操劳加长期吸烟的缘故,父亲病倒得了肺气肿,新房子造到一半,眼看要成烂尾楼,是母亲毅然决定要把房子盖好。她上山砍树,她去市场跟人杀价买砖头,钢筋,地板,那时候的母亲,简直更像一个男人,用现在的时髦话讲是“女汉子”。我想那种情况下,你永远也不会料到她其实在结婚时是身穿红色旗袍,口涂明亮口红,头扎两根淑女小辫的美女吧!
母亲对我说过,茶是世界上最不能轻视的东西,我不懂。她解释说,它是嫩芽,却经耐得起高温,又得经人反复的揉搓,把茶叶的汁水揉出来,才能让茶入味,越是烈火高温的烘烤,它散发出的清香就越浓。我听着母亲的话,仿佛她在说的是她自己,她已然在自己的身体里种下了属于她自己的一枚茶魂,虽然她小时候读书不用功先天没文化,但是在茶道里,却有她最纯朴深刻的见地。
转眼已是五月了,在这个红石榴花开的季节里,住着母亲的节日,忍不住的哼起一首歌:
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
半生存了好多话
藏进了满头白发
记忆中的小脚丫
肉嘟嘟的小嘴巴
一生把爱交给他
只为那一声爸妈
这首歌,代替的是天下所有父母的心。
我亦想通过一篇简陋的小文,为我的母亲祝福,向我的母亲致敬,也向所有的母亲说声,节日快乐!
(此文于2015年5月4日发表于散文随笔版) |